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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的小老头正坐在回玄月的马车里恨恨啃大饼！

林南熙想着给老人家备些软糯的糕点，都被李老态度坚决的拒绝了，就要冬日硬邦邦的大饼啃起来才带劲！

把它想成那些没良心的徒儿，我啃！我歪头啃！我泄愤啃！我啃啃啃！！！

“雪花飘飘北风萧萧～”

“天地～一片～苍茫～”

歌声四野飘荡，李老把大饼一拍，“噌”的跳出车厢，跑到前面怒视车夫：“谁准你唱的！”

激情开嗓的车夫一懵，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位大人。

“此情此景，大雪纷飞，小的有感而发……又碰巧中途休息你在进食，小的怕你无聊，便想着唱个小曲来解解乏。”

“……”

他娘的，人家也是一片好心，自己再说什么那还是人么！

李老不吭声爬进车厢，又抱起大饼狂啃起来，又气又伤心泪水直流：“我情绪到位了，你来点配乐。”

车夫高兴的摩拳擦掌：“好嘞！”

毕竟收了林家主那么多钱，怎么着也得给这位贵客服务周到啊。

旷野无人，车夫放声高歌，李老泪流满面。

再等等，等我回玄月，要让你们全都好看！

V我一块符文石，聆听我的复仇计划！

……

玄月。

菩然已经被傲慢领回屋，下人忙的进进出出。

送衣服的，送热水的，送膳食的……

直到最后一位婢女将桌上手炉里的香碳点燃，盖上雕花顶罩，而后轻手轻脚合门退了出去。

屋外风雪喧嚣，天寒地冻，屋内香碳燃起，丝丝缕缕，暖而醇香，一片宁静。

傲慢用毛巾沾了热水，拧干，小心的给少女擦拭脸颊，就如擦去一路的仆仆风尘。

菩然坐那儿双手撑着床沿，对傲慢的贴心伺候感到稀奇。

“我这一路，四师兄都没把我照顾的这么细致。”

那是啊，又不是你亲娘，不可能脸也要帮你洗吧。

傲慢将毛巾放回水盆，眸间风华敛，语间稍有不悦：“他让你吃苦了？”

嫉妒：救救我救救我救救我！！！

菩然欣然点头：“是啊，他居然一分钱都没有，害得我们得去林府借钱，后面又发生一系列惊心动魄的事。”

定远侯对嫉妒动杀心了。

他取来香膏，指腹搯起膏体，薄薄一层在菩然脸上推开。

水润润的，香喷喷的，香香公主一下又回来了。

菩然闭上眼睛任他捣鼓，嘴上继续道：“不过青旋这一路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机缘，和大家创造了不错的回忆。”

傲慢垂眸看向近在咫尺的容颜。

少女生的冰肌玉骨，琼姿花貌，少了初见时的那股疏离感，多了些古灵精怪，表情的幅度也大上许多，看来这些日子的确是过的挺不错。

菩然刚来时，带给傲慢的割裂缥缈感太强了，如今人情味渐浓，他才有稍稍可以抓住她的真实感。

泛凉的白玉手掌捧住她一侧脸颊，另一手抹开香膏。

指尖下是少女细嫩的眼睑处，凉软的膏体推开，就如他缱绻的思绪一起舒展。

“接下来准备去哪儿？”

他正在眼部附近涂抹，所以菩然依旧保持闭眼的姿态。

“去赤昭，过完年就走。”

雪白的眼睫与漆黑睫羽越来越近，傲慢手底动作渐停，金瞳璀璨。

他微微抬身，唇瓣落在少女的眼睫，很轻，一触即离，似蜻蜓点过的水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