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七章 樱子生产(1 / 2)

春山夜行客 浅尾子 2636 字 1个月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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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沅悄然跃过王府后墙,潜回自己屋子。守在屋里的春竹和灵竹一见她,立马迎上来,问道:“成了?”

阿沅笑着嗯了声。

春竹和灵竹兴奋,差点叫起来,意识到不妥,赶紧纷纷捂住嘴偷乐。

“昨晚上可一切安好?”

“嗯。就是吓得我俩一宿没敢睡,生怕穿帮了。”

春竹嘟囔完。灵竹道:“翊王殿下昨晚戌时来过,来找翊王妃,问起您。我回翊王妃申时过半便离开了。而您因为这几日没睡好,已经歇下。翊王不疑有他,又回去了。”

营救初瑶的计划一直瞒着孝翊,主要是出于不想将他牵扯进来。柳依依的兄长愿意帮忙,多亏了柳依依说情。若非事出情急,她也不愿将柳依依牵扯进来。好在现在明面上大家都无事,已是大幸。这几日神思劳顿,事情一了,她顿觉浑身不自在,而眼下,最急需的是补眠。

在阿沅大睡特睡的时候,翊王府里飘起了淡淡的醋味儿。

按照事先约定,翊王府后院出墙的梅枝上若绑有一截红绳,则意味着计划成功,若无,则表示计划有变。今日柳依依早早地便起身,不时去后院墙头那边看看。巳时时,终于看到了一截红绳,心中的担忧这才卸下。

今日不止她起得早,孝翊也起得早。自那日同阿沅商讨过如何营救初瑶后,这都过去五六日了,阿沅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,这实在不像阿沅的行事风格。昨日本想找她商量商量,怎奈去了她竟睡了。她竟睡得着!

这几日他私下里也悄悄托人盯着昭王那边的动静,没进展啊。真是愁人!昨晚一宿没睡好,早上早早起来,打算一会儿去晟王府找阿沅去。这初瑶还是得救啊!

他穿戴整齐,正欲出门,却听到:“你是要去晟王府吗?”

“是又怎样?你管我!”

柳依依没理他的无理取闹。“不用去了。事情已经解决了。”

孝翊闻言转身,诧异地看着柳依依道:“什么意思?什么解决了?”

“就是芜柳居的简老板已经救出来了。算时辰,这个时候大概已经出永平府了。”

“救出来了?!怎么救出来的?怎么回事?!”

柳依依将解救的过程同孝翊说了一遍。孝翊最强烈的感受是:自己被当成了局外人。连柳依依这个跟阿沅才处了不到两个月的外人都能参与营救,为何他这个与她相识、相知、相助了快十年的人却一无所知。他很伤心!很伤心很伤心!

“她没让你知道,没让你参与,是担心你受牵连。我只是帮了点小忙,让哥哥做了点策应,实际上我也在回避。你不该恼她!”

“她这么做拿我当朋友吗?拿我当亲人吗?拿我当……”意识到要出口的话不妥,孝翊及时刹住。可柳依依却接着言明了。“拿你当心上人吗?”孝翊诧异又囧,“你……你胡说什么呢?”

柳依依低眉轻笑。“躲什么!就你那点心思,能瞒过谁去。”

“你别胡说啊!阿沅可是我三哥的人。”

“你也知道她是你三哥的人啊。那就收起你那无望的心思,别一不留神给露出来,让有心人瞧见了,受罪的是谁,你心里清楚。”

孝翊愣愣地看着柳依依,半天无语。是,他对阿沅的心思至今没有完全放下。可也只是悄悄放在心里,偶尔安慰一下自己罢了。这个柳依依,太毒了!太毒了!真扫兴!真扫兴!

“你行了啊!别张口造谣!”

瞧着孝翊那死鸭子嘴硬的模样,柳依依笑着离开前道:“我有没有造谣,你心里最清楚!”

孝翊对着她远去的身影挥了一拳。可心里却不免咯噔了一下。她有句话没说错,要是被有心人瞧出了什么,拿来做文章,那……想想,还挺后怕的。

初瑶刚离开那几日里,阿沅心中犹疑,不确定那昭王会出什么损招来报复,奇的是,一连半月都没什么动静。刚松下来没几日,樱子生了,一应杂事又搅得她头晕脑胀,恨不得撒手离去。

樱子的产期比原先预计的十月底早了近十日。生产时樱子又惊又怕,她怕孩子出来的早了会不会有什么毛病,担心的不行,结果把自己搞得紧张兮兮,孩子出来的也极为艰难。生产的惨叫声足足持续了三个多时辰,直到婴儿的啼哭声划破静谧的黑夜为止。

阿沅悬着的心在听到婴儿的啼哭声时终于卸下,可取代的却非舒心,而是另外一种她也说不上来的感觉。不是开心,也不是难过。不是羡慕,也不是嫉妒。不是无关,也不是有关。好像每一种都有,又似都没有。

那孩子像是知道自己委屈似的,总是哭,日子一久,王府里人人心生怨念,尤其夜间时,仔细听,能听到花样繁多的牢骚与咒骂。自从父母离世后,阿沅的睡眠便一直不佳,最近夜里被那小儿的啼哭扰得几乎难眠,一两日尚可,三五日,十来日都难眠,阿沅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因失眠而暴毙了。

请了大夫来看,大夫只道“新生儿怕生,待过个一两月熟识后便就无碍”。一两月?十来日都快要了阿沅的小命,一两月,她估摸着自己怕是早就成风干腊肉了吧。

为了防止自己因失眠暴毙,阿沅搬去了离樱子所居的院子最远的杂役房去睡觉,在那里睡了近月余。兰姨过意不去,说还是让樱子和孩子搬去那边吧,阿沅没允。她一个刚生完孩子做月子的女人带着孩子去住杂役房,且不说会不会落下什么病灶,让下人和外人看见知道了指不定怎么传她刻薄寡恩,小肚鸡肠呢!她才不要落下这么个名声!

死要面子的结果当然就只有活受罪的份。

那杂役房虽说是给杂役们住的,可自从搬来这新府邸,府中的杂役、下人添置有限,基本上都安排住在了南边闲置的屋子里,当时自己也没想太多,就那么安排了。要说腾出一间来给她晚上睡觉用,那铁定腾的出来,只是那方位依然能听见那小儿不间断的啼哭声,唯有这位处最最北边的杂役房不怎么能听见,即便能听见,也像从另一个空间传来的遥远的,隐约的声响,并不那么刺激耳膜,震荡脑袋。

阿沅没甚要求,收拾干净即可。惨就惨在,时下正值寒冬,寒气从那杂役房每个泥缝里往进蹿,恁是烧着炭盆,盖着三床被子还是冻得直哆嗦,根本睡不安稳,气的阿沅直骂娘!骂完娘直哭!实在糟心时也不睡了,起来在寒霜遍裹的夜里挥剑热身。离剑每每看到她这般,就眉头一紧。跟着她这段时日,他常常恍神,一些陌生的感觉时常突然冒出来,待他想要弄清楚,又倏忽不见。皇上想在晟王妃身上找的东西并未找到,当他发现这个结果时,心中不禁跟着朱越一起松了口气,当时这个感觉令他不解了很久。他自幼在大庾岭长大,身边唯有师傅和孝煜,孝煜后来离开了,便只有师傅。人世的很多事情于他都是陌生的,这种陌生一面令他新奇,一面令他心惧。师傅说他们是只配活在阴暗中的尸虫,阳光下的东西不能要,要了会丢命,可他在想到阿沅的某一刻,脑间闪过一个念头,丢了也没什么。他后来想,为什么会有这个念头,大概是希望某种存在能够永远存在吧。

孝煜离开已两个多月,按行程,这个时候应该快到渝州和黔州地界了,也不知一切是否顺利。涉及军机要是,就算去兵部问,也多半问不出个什么。阿沅着灵竹备了些荣景斋的糕点,并将中秋时皇后分赐的几匹上好的云锦挑了两匹一起备上,去了晋安王府。孝煜出征前曾嘱咐她,有事可以去找晋安王妃帮忙。晋安王作为大将军,全国的军防动态尽在掌握,当初亦是他中意并举荐孝煜去攻打西蜀,自己只是想知道点孝煜的消息,想必晋安王叔应当不会为难她吧。

不巧的是,晋安王并不在府中,前两日刚动身去往宁州了。晋安王妃知阿沅所来为何,她家王爷料事如神,一早便叮嘱过她,她遂将孝煜目前的情况告知了阿沅。知一切顺利,阿沅心安,同晋安王妃叙话了许久才离去。

虽非嫡出,但也是要上玉蝶谱系的。阿沅带着樱子所生的孩子的生辰八字进宫,在皇后的见证下,看着宗正寺的姚司正将其添入晟王府一脉的玉蝶谱中,那个瞬间她明显地知道自己是不高兴的。她总在心里说服自己,大度点大度点,结果,还是大度不起来,就是大度不起来……

出宫时只顾沉浸在自我情绪中,全然没留意到冤家路窄,直到那人道:“失魂落魄!是谁惹弟妹不高兴了?”

阿沅闻言而视,是昭王。本来心情就差,见到罪魁祸首,心情就更差了!要不是在皇宫,她真想给他一拳!

见阿沅面色不善,又瞅见一旁丫鬟手上捧着的小儿衣裳,那是皇后赏赐给府里那位新生儿的,昭王顿时明了,笑道:“听说孝煜纳的那个良人生了。生了个小子!小子好!本王喜欢小子。”

看着他那恶臭的笑脸,阿沅真的快要忍不住了,忍不住了,拳头在袖子里攥得手心疼,就在她以为自己就要打出去之际,灵竹道:“王妃,翊王妃还在府里等着呢。”灵竹点醒的真及时,再晚哪怕一秒,她的拳头就出去了。总有一天,她定要好好教训这个人渣一顿!打的他满地找牙,哭爹喊娘,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!

“既然王兄喜欢,那送给王兄可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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