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振想到了很多，最后做了一个决定，他要在这些孩子面前做一个恶人。世界是残酷的，孩子们还没有意识到，那他就化身邪恶，让他们真真切切地感受来自这个世界的恶意。

以前总说，世上还是好人多，但是现在吴振不敢肯定了，当人类失去道德、法律的枷锁，好人也会褪去伪装，他们不再伪善，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不完美的好人，末世消磨了他们的善，放大了他们的恶。他们成了不折不扣的恶人。

世上还是坏人多。

如果孩子们没有看清这个问题，那么他们以后的路会更艰难。

走了一里多路后，吴振看到了几个倒塌的平房，从砸在地上变得稀烂的招牌上，能隐约看出是超市的名字。超市一共三个，排成一列，规模相当，风格相当，连名字都差不多。

不会是一家开的吧？

吴振心里冒出这个想法。

凌的话证实了吴振的猜想。

“这些超市的老板是三兄弟，都很胖！嘻嘻！”可能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，凌忍不住笑了，不过一想到自己站在吴振面前，他硬生生地把笑声憋了回去。

咦？丧尸呢？

凌现超市前面没有一只丧尸，之前和老师出来的时候，他远远地看到超市前面聚了很多丧尸，吓得他们根本不敢过来。可是今天怎么一只丧尸也没有，奇了怪了。

三个超市都塌了一大半，不过幸好挨得近，互相撑着，没有全部垮塌，可以从墙上的裂缝挤进去。

“搬！”吴振搓搓手，有点兴奋。

吴振走向中间那间，凌走向左边一间。

一靠近裂缝，吴振就闻到了一股霉的味道，时间太久，这里面的东西可能腐烂了很多，加上空间相对封闭，气味散不出来，郁积在内部，酵这么久，更加难闻，这气味不光难闻，还有一定的毒性。不过对吴振是没什么用了，他的身体能够免疫这个程度的毒素，只是味道上，确实难以忍受。

吴振等了几秒钟，让身体熟悉这个气味，然后猫着腰钻进去。另一边，凌差点都要吐了，不过为了食物，他必须进去，想了想，把身上的烂衣服扯下来一块，包一团雪进去，当成一个口罩挡住嘴巴和鼻子，冰凉的雪起不到多少过滤的作用，不过一丝丝清凉缓解了他的不适，吴振进去中间超市没多久，凌也钻进了左边这间超市。

超市内部很暗，入眼的全是倒塌的货架，很多东西都被塌下来的房顶砸烂，看不出原来的形状，各种商品掉在地上，蒙了一层灰，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。

吴振一脚踩下去，溅起一圈圈灰尘，呛得他又是一阵难受。

蹲下去，随便捡起一个被灰包了一层的塑料袋子，把灰抹掉后，吴振通过透明的袋子看到了里面的东西，完全缩成一坨的黑色团子，皱巴巴的，袋子上的名字是小面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