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吴振一江之隔的南城，一间小铁房内传出咯吱咯吱的声音。

被大量枯枝砖瓦堵住的铁门在十个人轮流使劲下，终于被缓缓推开一道缝隙。

推门的几个人同时停手，把头探近缝隙，贪婪地深呼吸。

“多美妙的空气，哦！还有——太阳！”

“该我们了。”背后几声兴奋的大吼。

靠近铁门的三个人被另外三个人拉下去，三个稚~嫩得多的鼻子出现在缝隙边上。

“好闻，真好闻！很新鲜的味道。”

一个略显沉闷的声音从铁房子的深处传出。

“方华，别闻了，赶紧把门弄开，我们需要立刻出去，补充食物，然后离开襄城。”

“是，老大！阿宇阿宁，我们退下，后面三个，你们接着使劲儿，使劲推！”

“唉！方华，你越来越无耻了，谁教的你？”

铁门在三个大汉的推搡下，出不堪重负的咔嚓咔嚓声。

枯枝被门挤开，门开了。

十个躲在铁黑屋子里的人终于重见天日。

感叹了一会儿，十人收拾心情，踏上新的征程。

韩文杰走在最后，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到身后，眼睛上移，看向远处那一条浑浊的江，那是会永远奔腾的江水，江的另一头，吴振，你还活着吗？你——还好吗？

“老大，我之前看到一个超市，下雨前被丧尸挤满了，现在不知道什么情况，我们要不要悄悄去看看？”

“嗯！”

韩文杰漫不经心地点头，同一时刻，垂着的手抬起来，对着侧后方一间塌了一半的房子顶开了一枪。

一个丑陋的头颅出现在房顶，出现的一瞬间，头颅爆裂，像个被敲碎的西瓜。

吴振感觉自己做了很多梦，那些梦之间没有任何联系，如果说有联系，那就是自己，因为那都是他的梦。

梦里，自己做了很多事，没有任何原因，没有任何目的，只是要做，甚至不知道为何要做。做完一件件乱七八糟的事之后，他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奔跑，从东跑到西，从南跑到北，不知道跑了多远，跑了多久，然后，他紧接着忙碌起别的事情。

他不能停下，虽然他很累很累，快要累死了。

汪，汪，汪！

有狗的叫声一直在梦里干扰他，让他做事的同时心生烦躁。

能不能别打扰我，讨厌的狗，咦？哪来的狗？

吴振醒过来，抬手揉揉痛得胀的脑袋。

汪！

又是你这只讨厌的狗。

吴振正准备骂，却突然感觉很亲切。

“小狗！”

吴振喊了一声。

“汪！”

小狗回应。

“小狗，你是来救我的吗？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。小狗，小狗！”

吴振喊了一会儿，小狗没有跳进他怀里，这让他=感觉不正常。

“小狗，你怎么了？”